能被赋予‘借兵’这一信任的,自是非燕清莫属了。丁原和曹操也凑了一份子,可占了压倒性优势的,不还是燕兵?
这一系列圣旨一下达,不但大臣们傻了眼,最震惊的还是莫名得了这飞来横祸的刘焉,他险些被气吐血了。
且不说大臣们拿他名字压皇帝时,根本不曾过问过他的意见……那从来不被他看在眼里的傀儡皇帝,竟一出手就这般狠辣!
刘焉焦头烂额,指定被讨伐的张鲁,更是寝食难安。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每日在家中坐,顶多传传五斗米教,祸也能从天上来——一直因自顾不暇而对他们不闻不问,某种程度上也称得上相安无事的朝廷,好端端的怎就要兴兵讨伐他了!
想当初,他率军袭取汉中,先杀前太守苏固,后杀别部司马张修,之后又接连戮害朝廷使臣,可全都是出自刘焉的授意啊!
明面上他是同时反叛了刘焉和朝廷,独据汉中,也让益州失了连系外界的通路,可其中猫腻,猜中的人并不算少。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若真反了刘焉,对方又岂会允许一只叛军割据等同于益州门户的要地汉中?
更遑论鲁母以传教之名,多次进出刘焉府邸,交往甚密,也是广为人知的‘秘密’。
眼看着皇甫嵩的大军一天天逼近,张鲁急得嘴上都生了燎泡,发去益州催促援军的信件,也越来越多。
刘焉按而不发,心里着实犯了难。
他所面临的是两难选择:要么弃车保帅,让张鲁的假反变成真反,彻底舍了他,换取朝廷的信任,之后需老老实实上贡,每年付出一笔钱财,打发掉朝廷的骚扰;要么一不做二不休,出兵增援张鲁,把汉中稳在手里,却也等于撕掉了最后一层遮羞布,把他早已叛反、却还以张鲁假叛做伪的事实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