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恶果初现,沉浸在自娱自乐中的朝廷,很快就要体会囊中羞涩,断粮断财的窘迫了。

听着轻松,只是要布下这完整的局,却让燕清耐心地等了四十年,退让了四十年,隐忍了四十年。

凭郭嘉与他间的默契,轻易听出了这简单话语下的志在必得,不禁得意洋洋地哼哼一笑。

他一边睨着燕清,一边语气难掩戏谑,很是夸张地手舞足蹈:“原是上天怜我,可算让主公等够了,想通了……”

“我早有言在先。”燕清好脾气地由他调侃一阵,才笑着说道:“现天意在我,有何不可?”

郭嘉忍不住又高兴地笑了起来,好半晌后,方敛了敛,正色道:“至于文若处,我与文和近来亦有留心他的状况。”

燕清神情一滞,忍不住问道:“许久不见文若,他究竟如何了,你可有清楚?”

在皇帝驾崩的那日,荀彧在为处于危境的燕清出谋划策后,就镇定自若地告了假,之后就一直紧闭门户,拒不见客。

不知不觉间,已有整整一个月未来流水楼。

显然,情绪一贯内敛的荀彧,这次的反应并不平静。

郭嘉坦白道:“他起初很是郁郁,后新帝继位一事确凿,倒是重新打起精神来了。”

燕清蹙了蹙眉。

说不出此时心底究竟是伤感、还是放心居多。

在世人眼里,他无异于在群臣的算计下,憾然地错失了夺得帝位的最好时机,方命陈琳着檄文作为报复。

而被扶持上帝位的,仅是个宗室中挑选的无知稚子,充当一个肯听‘逆耳忠言’的傀儡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