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并没有带来多少威胁。毕竟高天原的毗沙门天几乎没日没夜地吵嚷着如果让她逮到的话一定会杀了这个夜斗神,就他自己而言,从战力上讲,也有自信和这个没什么名气甚至连神社和祭祀处都没有的流浪神差一较高下。
令人忧虑的是别的东西。比如,那个满嘴没有一句真话的神器是否还在那个时刻斩下了别的什么东西,比如作为人类前进的可能性,又比如他所不那么了解的,纯阳一脉的不传辛秘。
“你们没有什么内门外门的说法吗?”
鬼灯开口道:“无论是在道术上还是剑技上,有没有什么嫡传的,不会教给外门弟子的招式?”
“理论上是不会的……”
静江回忆了一番:“唐家堡是有这样的内外亲疏关系的,不过纯阳宫的话,大多数人都是学了一招半式之后就直接下山闯荡江湖了,磨砺一段时间再回山门继续修炼,如此反复的样子。当然也有人一直守在深山里励志功法不成不复出,不过那阵子正好适逢乱世,这样坚持不出山的人还是凤毛麟角。”
“你不用担心。”
静江抬起头来,直视着鬼灯的眼睛:“其实当下的实力与我而言也已经足够,关于是否能够顺利突破瓶颈,这种事关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反正时间足够,也不急一时。”
鬼灯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现世,人类的都城。
杀生丸站在布设结界的注连绳之外,无机质的目光遥遥投向宅邸内部的一处别院。
据说,继承了父亲血脉的那半妖就生活在这里。
空气中的血腥味儿经过几个月的发散已经消泯到了不仔细辨别就感受不到的地步,只有部分建筑燃烧过后被熏得焦黑的墙角证明着,曾经这里发生过一场事关生死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