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客居荣国府,却不是贾家自己人,今晚该睡睡,该歇歇。明儿跟着荣国府的人过那边走个形式也就是了。
其实不光明日要去那府吊唁,后日是秦可卿去世的第三天,按理也是要去那府里上柱香的。而且古代丧礼极为繁琐,除了这两日,还有头七,三七,五七,百日……
莺儿闻言应声退下,只刚走到门口却又站住了。回身告诉左晞,“刚儿打听消息的时候,不妨听谁说了一嘴宝二爷吐血了。”
荣国府的宝玉可是自家姑娘的亲表弟,哪怕平日里瞧着姑娘总是不兜揽宝玉,可这种消息总不好不告知姑娘一声。
左晞抽了抽嘴角,再次对宝玉的多情感到崇拜。
真是哪都少不了他。
“他身上稀奇古怪的事多了去了,这算什么,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不愿对宝玉的多情点评什么,更不愿将逝者放在嘴边议论是非长短,左晞随即便岔开了话题:“让人将外面的灯笼换下来,再用之前的水蓝纱罩套上。”他们住进梨香院时,就发现院里挂的和门上支的都是大红灯笼。早前薛家有孝,但寄居在梨香院也不好明晃晃的点白灯笼,于是便用水蓝色的纱布做了一批灯笼罩和一批白色的灯笼。
白灯笼上横着写了‘梨香院’三个大字,之后再将写了字的白灯笼用水蓝色的纱布一罩,淡雅又不失规矩礼数。
不过这批灯笼和纱罩在出孝后就都收了起来了。
莺儿得了吩咐出去安排不提。左晞则又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才披衣服下床,去梳妆台前将装了黛玉书信的匣子拿到床上。重新窝回被子里后,左晞才打开匣子,将最上面放着的那封信再一次打开来。
太医和郎中到了扬州,一番望闻问切以及各种会诊后,终于确定了林如海的病情。
林如海的身体里长了个东西。
左晞怀疑是肿瘤一类的东西,但她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