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直接被凤姐儿话里的狠辣吓得倒退两步,哆嗦了两下,当场尿了裤子。

凤姐儿:“……”

众人:“……”

大闹了一通后,凤姐儿神清气爽带着人离开荣庆堂,至于晕倒的老太太要不要请太医,凤姐儿才不放在心上呢。

见凤姐儿离开,迎春看了一眼荣庆堂里的众人,牵起巧姐儿的手,掺扶着邢夫人也跟着凤姐儿走了。

跟在凤姐儿身后,看着凤姐儿时不时仰头大笑几声,像是喝多了一般的边笑边往自家小院走,迎春三人,有一个算一个,心里又酸又涩,以及对凤姐儿的同情和心疼。

除此之外,还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悲凉。

她也许对不起很多人,也许心狠手辣,麻木不仁。也许心计深沉,见风使舵。也许刻薄媚上,落井下石。也许她满身没一丁点好,可她做为一个嫁进来的媳妇,却是对得起这个家,对得起这个家里的所有人。

三人就那么沉默的跟着凤姐儿回了院子,进了屋子,最后看到凤姐儿看着她们,一副张扬要笑最后脸上笑意尽去,头一扭便拿着帕子呜呜痛哭的样子,哪怕是性子有些乖张的邢夫人都忍不住陪着哭了一场。

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劝凤姐儿了,三人陪着哭了一场,迎春三人互相使了眼色,留下巧姐儿在这里,迎春亲自送大太太回东大院了。

“园子虽好,到底不是一家人了,再住下去也不合适了。我想着搬回来住,太太院里的厢房可还空着?”回去的路上,迎春跟邢夫人如是说道。“邢大妹妹到时候跟我一屋子住可使得?”

打去年贾家爷们集体中邪后,迎春与大老爷和大太太之间,或者说与大房诸人就建立了邦交。

大太太是个缺爱的人,深知贾家靠不住,便谁也不靠,一心抓银子防老。性子乖张,话说得也极少有中听的时候,但迎春性子软和,并不介意她说话的方式,她又有意亲近,还有当初一块守在病榻前的同患难交情,到也渐渐将迎春当成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