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晞的亲事定下来后,梅家那边就更不愿意退亲了。宝琴嫌梅家吃相难看,越发的瞧不上他们。

最叫宝琴兄妹烦心的是,之前他家落魄,便是退了亲事也无妨。如今长房得势,他们在退掉梅家的亲事,指不定世人要怎么说他们薛家呢。长姐尚未出阁行大礼,若再因此影响了长姐的亲事,又该如何是好?

好在如今宝琴年岁还小,到也不怕再拖两年。对了,薛蝌的亲事也定下来了,不过并不是邢家那位姑娘。

不过薛家的头等大事就是送左晞出阁,其他的都得往后靠一靠。

就在左晞备嫁,十一满心惦记着太子会不会被废黜,又会何时废黜时,十八阿哥得了急症的消息也传到了京城。

左晞听了消息,瞬间就站了起来。拿起一旁的帷帽便往外走。

左晞现在戴的这顶帷帽是特制的,用的是如烟似雾的一等鲛纱,纱长至脚裸,下面坠了几颗防风的珍珠。戴上它,便是夏裳轻薄些,出门也是无妨的。

拿着新得的一把双面绣团扇,左晞一边往别院走,一边想着自己要不要多管闲事。

十八阿哥得了急症,一直高烧不退。她小公寓里有消炎药,也有退烧药。那些都是西药,虽然未必有中药好,但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吃过西药的古人来说,身体里没有抗药性,吃西药的效果会更好些。

虽然她也心疼这些药,也担心这些药拿出来不好自圆其说,更担心十八阿哥本就是要夭折的命数,吃了她的药也没救下来,最后她和薛家,十一再因着献药而陷入某些不必要的风波里。

要不,算了吧。犯不上为了一个没亲没故的小孩冒险。而且她手里就只有那么点家常备药,用一点少一点。

那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个才八岁的小孩夭折?

唉,果然,人的同情心都是因为日子过得太好才泛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