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郭嘉像滩水一样软乎乎地靠在他背上,双臂松松地环着他的腰肢,细长的腿垂于马身两侧,随着雪玉璁不紧不慢的步子轻微的颠簸……

不过片刻功夫,燕清就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呼吸的韵律从快到慢,再到规律的和缓的变化了。

燕清:“……”

感情这是心安理得地要拿他做个舒服减震的靠垫,兼安全稳妥的司机,利于补眠,才非赖着跟他同骑一匹啊?

郭嘉入睡功夫了得,眨眼就安逸地进了香甜梦想,却苦了驭马的燕清。

他一边得控制速度减少颠簸,一边得留心免撞着路上行人,一边还得腾出一手来拽着郭嘉换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免得他一个重心不稳栽下去,闹出个宿醉落马、享年二十三岁,那可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然而这对燕清所真正纠结忧心的事而言,还只称得上是不足挂齿的小小麻烦。

有被誉为‘才策谋略,世之奇士’的郭嘉主动要求同行,哪怕就跟他故意放出的烟雾弹——那几个锦囊秒策一样,到最后什么实质上的事也未曾做过,在燕清心里,他都是根再强大不过的定海神针,再有效不过的定心丸。

尤其此行的真正目的,是通过激发陶谦与曹操之间的矛盾,来提前营造死仇,主要图谋的地方虽是徐州,间接算计的对手却是曹操。

曹操手下谋士如云,人才济济,吕布身边却只留了个半桶水的自己在出谋划策,无论是数量质量,看着都比前者要差得多了。

哪怕这计策是郭嘉最先提出,他再与徐庶和郭嘉明确过细节,一步步实施过来的,这回亦称不上正面交锋,燕清依然有那么点不可告人的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