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舍空出大半,当地官员却很是惫懒,半点不管。
作为饱受流民青睐的州郡之一、扬州的刺史,燕清无疑是这种为避祸而举家迁徙的从中受益的那头,他在乐见其成之余,也难免为流离失所的百姓生出点怜悯。
吕布也的确累到极点了,乖乖倒头就睡。等他一觉醒来,竟已过去一天一夜。
燕清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床头,柔和的烛光洒在他那温润如玉的面庞上,正全神贯注地摆弄着沙盘,被他起身的窸窸窣窣惊醒,才抬眼看道:“主公醒了?等洗漱了,再来用膳如何?”
刚刚起身,吕布还有点脑子发木,目不转睛地盯着燕清那美丽得不似尘世中人的侧颜发了会儿怔,有种不知自己自身何处的茫然,听了燕清开口后,也是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边下榻,一边打了个大哈欠:“一切就由重光安排。”
燕清将沙盘打乱后放到一边,扬声唤人进来伺候这头刚睡饱的大老虎更衣洗漱,又摆上膳食了,才慢条斯理地在桌子另一头坐下,屏退旁人,半是调侃,半是责怪道:“身体可不是铁打的,经不住这么折腾。主公着急做甚么?马腾韩遂没那劫驾的胆子,陛下也不会因你晚到一时半会,就一命呜呼。”
吕布冷哼了一声:“刘协小儿是死是活,与布何干?”转念一想,又改口道:“死了更好,早晚下手。”
以吕布那睚眦必报得堪比法正的性格,哪里会轻易忘了刘协三番四次在关键时刻给他添堵惹麻烦的行径?
“既然如此,”燕清好笑道:“那你急甚么急?”
吕布面无表情道:“自是担心重光又以身犯险。你若执意乱来,这几千人没一个能拦得住你。”
燕清无奈,赶紧给自己辩解几句:“清何时成那般鲁莽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