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四肢完全被缚,又被放到不好借力的软塌之上,力气使得再多,也像落入棉花里。
真正是呈现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柔弱姿态,偏偏还被始作俑者阴晴不定地守着,瞧那高深莫测的神色,就如同是在研究从何处下口撕咬。
燕清极感难捱,为摆脱这处境,又为平息吕布这来得澎湃的怒气,唯有在心里不断斟酌着措辞。
然而太软的话,他身为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要是许下虚假的承诺,来换取一次两次的过关,也不符合他的行事原则。
更何况这回虽看着凶险,他却其实是有着十成把握,又在一番精心策划和权衡之后,才亲身涉险的,非是冲动逞能的莽撞。
唯一不甚厚道、对不起吕布的地方,就是一开始就猜到对方八成会反对,干脆将这计划给彻底瞒下了。
否则旁的姑且不说,但凡有了战事,吕布哪回不是身先士卒,独个儿上去搦战一通,亲自冲锋陷阵?
沙场上刀剑无眼,纵使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可不知多少名将最后不是死在正面交锋当中,而是栽在冷箭之下,同是男儿,那险地吕布去得,他怎就得远远避开?
他不过是对那硬臀提不起兴致,对吕布所怀的情愫,又是深爱与崇拜的并驾齐驱,方不抵触一直雌伏其下,可不代表他就甘心被吕布潜意识里当做女子一般小心翼翼地照顾了。
他固然不会敏感到将这视作屈辱,却也不可能感到受用,亦不会默然接受这身份上的悄然转变。
就是吕布正在气头上,又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臭脾气,不想火上浇油,又不想盲目妥协、惯坏了对方,还得想好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