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仰仗便是对东汉末年至三国这段历史的了解,知道这方面的人才,也就左慈和于吉二人。

可吕布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左慈和于吉之所以在史册有名,主要还是因为他们行事无比高调,专挑名声显赫的诸侯下手。却不足以证明,除他们之外,就没有旁的能人了。

或许只是别的能人异士较为低调,不似他们那般好出风头罢了。

当初于吉是犯了孙策大忌,本事又不足以自保,以至丢了性命;左慈是没算到有他的卡牌存在,上门找茬,被反杀几刀,也是重伤狼狈逃走;即使他捏着这些忠汉之臣的义状,对他们所养的门客,也称不上了若指掌。

既然名册上所登记的人都发生了变化,门客就也不可能是同一批了。

智者千虑尚且必有一失,更何况是他这个半吊子?

燕清若有所思,半晌诚恳承认道:“主公所言不无道理,的确是我心急之下,太过考虑不周了。”

要不是他操之过急,想要快些斩掉小皇帝残存的羽翼,将吕布送上帝位,好让他享尽荣光,而是肯多花一些时间的话,的确是不必以身涉险的。

他选择了走捷径,也认为比起这巨大的收益、和剩下的时间,他个人承担一点风险,也是值得的。

见他虚心认错,吕布才停止一个劲儿地在案桌一头低头猛踱的举动,重又回到榻边,沉声道:“往日虽偶有不和,此回却是多亏了奉孝的见微知著。若非他起了疑心,又专程遣人送信,特将此事相告,布只怕事到如今,还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你已仗着艺高,便独自去赴了鸿门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