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默然思考着,吕布却是被他那因微醺而染了几分比醇酒还来得惑人心神的眼神一看后,就不由浑身都不太对劲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解释道:“重光不曾邀我,奉孝文和又在,布着实不好现身。”
燕清的目光慢腾腾移到他空着的另一臂,忽笑了一笑,道:“主公来得恰是时候,那便再陪我喝几杯罢。”
这些酒还是在初平三年,吕布刚被任命做豫州刺史的时候,燕清特意酿好埋下的。因想着留作纪念,等遇到特别重要的场合才取一坛来。
埋的位置当然没告诉郭嘉,否则早偷偷挖出来喝个精光了。
其实燕清这时真有些喝醉了,只是并不严重,才连他本人都没怎么意识到,他也还停留在自己酒量较郭嘉要强的印象里。
吕布却即刻反应过来,心都快被美得化了,喜不自胜地将胳膊朝着燕清的方向,多伸出一些。
燕清眯着眼,盯着那比他小腿还粗点儿的胳膊看了片刻,就在吕布都被看得略感心虚时,果真倏然抓住,以极可爱的温驯姿态偎依着。
换做燕清头脑完全清醒的时候,才不会在虽称不上人来人往,却也可能随时有下人走过的走廊上跟吕布做如此亲密之态。
吕布一路挑了绕七绕八、隐蔽的路,走得很是飘飘然,等快到地方了,才忍痛将燕清稍微拉开一点,板起脸来大步迈进去。
就将守在书房所在的楼台处的侍卫给狠狠吓了一跳,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主公是怎么跟军师祭酒一起从那极不起眼的角落冒出来的。
这一路行来,燕清也吹了一点风,比最开始醒了不少,却也没意识到不对,只在桌边乖乖坐下,看吕布倒酒,一脸期待地推了一杯给他时,严肃地想了片刻,才伸手推回,冷静拒绝道:“怎能在书房饮酒?主公也太不遵守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