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县令真有不轨之心,要是一些世家大族有心庇护,助他逃过审查,虽有难度,也却不是难以达成。

毕竟燕清只在一些较为机要的位置给换上了亲信,却不可能将整具筋骨都脱换一回。

而随他们自馆舍过来,正围绕在外的五百亲兵,皆是精挑细选出的、也是跟随吕布多年的精锐,各个久经沙场,堪称以一当百,更别提还有吕布这万夫莫敌的大杀神。

外头已暗中排查过,没有问题。

真要藏人,就只可能藏在这所宅邸里了。

宅邸不大,宴厅又占了大半,那也藏不动多少人。

就算临时起意,也不会蠢到以卵击石,定还需出些手段,叫他们失去抵抗能力的。

燕清一面礼貌地笑着应酬,一面以目光在宴厅里梭巡,不着痕迹地寻找着伏兵可能藏住的地方。

也不排除是自己过于敏感的可能,但事关吕布的安危,燕清从来都秉持宁可多心、也不可疏漏的态度。

酒过三巡,可不光燕清,吕布亦是滴酒未沾,只刻意憋出一脸醉酒般的通红来。

看着笑容满面,一派谄谀讨好之色的县令,燕清唯有在心里感叹,他要是有荀攸那年纪轻轻就能一眼窥破张权的反常神色、且道破其曾做过奸猾事的功力,就不用这么费劲地猜来猜去了。

这感慨刚冒出来,燕清的双眼就不禁微微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