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不以为然,只即刻示意她噤声,却还是晚了一步。
在厅另一头的吕布的耳朵灵敏得很,一下捕捉到这几个词儿。
刚好他也被下人服侍着穿好了,不必再杵着一动不动,沉着脸阔步行来,隐怒道:“布早有言——”
在燕清那身着冕服的身影映入那乌黑的瞳仁时,吕布原气势汹汹的质问戛然而止,脑海中亦是一片空白。
燕清却是眼前一亮,一眨不眨地对着变得尤其帅气逼人的吕布看个不停,被迷得心脏剧跳,简直半点不舍得移开视线。
吕布生得不是一般的人高马大,浑身充斥着武者的魁梧健美,便也意味着,寻常人的衣裳,根本不可能合身,需特为他缝制。
吕布又不喜文人那软趴趴的长袍,而穿那些,也的确不便他骑马。哪怕代摄朝政了,色沉而繁缛的官服还是能免则免,多着百花战袍,披轻铠,戴三叉金冠,缠狮蛮戴,毫不掩饰一身不怒而威,并腾腾杀气,使众人心生畏惧,不敢多看。
也是仗着自己权势滔天,就算在服饰上不拘小节些,也绝不会有蠢人胆敢弹劾。
燕清比别人幸运,还能看到这凶兽穿着寝衣,发冠解开,态度柔和得一塌糊涂的居家恋人模样。
他不是不知道,吕布的五官其实生得十分英俊,挺鼻薄唇,剑眉星目,轮廓深刻,又是晒得恰到好处的小麦色,极其耐看。
只是哪怕吕布有心收敛,还是刻意放出,那份似出鞘长刀的锐利凌冽,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