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能让这威风八面的老虎露出如此忐忑神情的对象,就可想而知了。
教授笑道:“多亏燕清聪明,知道将这些画留给对他千依百顺、无条件听从的儿子燕议,而燕议也没让他失望,将画作无一疏漏地保存下来,也将无价瑰宝带进棺材里头,直到近年,才得以现世。”
“否则我们根本不可能这么幸运,能清楚地看到那名臣辈出燕初的生活情景,而这些往往只活在文字上的风流人物,他们的性格喜好,又是多么有趣。”
有人问:“那武帝陵呢?有挖掘到吗?”
教授摇头,又点头:“这个问题很好,其实武帝陵早就知道大概方位,是在仙桃山上,看规模,是比明帝陵更宏伟华丽的。可不知为何,哪怕有先进仪器的帮助,也一直没能确定具体位置,有些像民间所说的‘鬼打墙’?无端端地就在山上绕圈子。而仙桃山是兴盛一时的仙桃教发源地,上面的植株全受国家保护,我们哪怕打了申请,也不可能被允许在大肆破坏山林的前提下进行挖掘。”
“有一种科学无法判定的力量在影响探测仪器的运作,将信号彻底扰乱了,绝大多数学者都认为,那干扰的不明因素,应该是燕二世为保护父皇和一干老臣安息的陵墓,精心布下的诸多迷阵。”
众人顿时惊叹不已,阵法啊!早已失传的阵法啊!只在小说电视剧里听说过,没想到现实里还真有!而且还那么牛逼!
曹章忍不住问了:“老臣?难道臣子跟燕武帝葬在同一所陵墓当中吗?”
教授赞许地点了点头:“按照我们根据现有证据进行的推测,应该没错。用浪漫些的说法,就是威风凛凛的武帝,带着他战无不胜的老部下们,去到地底下,也继续攻城略地、征战四方去了。”
大家笑道:“要是狭路相逢,撞上手办狂魔秦始皇,不知谁胜谁负呀!”
教授也忍不住笑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这些心眼贼多的小孩儿想方设法骗他分神说话,好延长放画像的时间呢!不由摇了摇头,一边淡定地按了下一张,一边解释道:“这次时间有限,我只选了最具代表性、人物最重要的八分之一带来,哈哈,不然你们恐怕连晚自习的时间都得搁这儿了。”
可惜教授的这份体谅之心,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感激,而是很不给面子地哀声一片。
在拉到最后一张后,所有人在兴奋之余,也飞快发现了不妥之处,赶紧问道:“怎么会没有燕清本人的呢?”
美绝人寰的倾世美人啊!怎么可能没留下半点痕迹?!
教授摇了摇头:“燕清并未留下自画像来,倒是其中一张,疑似他为自己所画,可经过考据,所有人都认为与史书上所写相去甚远,完全不符。”
听底下群情激愤,都嚷嚷着要看,教授一脸莫名其妙:“已经放上去了啊。”
众人齐声道:“没有!”
教授嘟囔了句,只好重新打开文件,很快拉了那张出来,放大全屏:“就是这张。”
众人:“……”
曹章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虽然完全称得上英俊霸气,可无论怎么看,都是穿着长袍而非军装的吕布而已!怎么可能是‘貌若好女、宛若谪仙、翩翩出尘’燕清!
“我可没有搞错,就是这张了,所以关于这画上人物就是燕清本人的猜测,可信度才非常低,极可能是燕清在完成这副画作时,疲劳过度,才不慎标注错了吧。”教授丝毫不知,他们毁掉了燕清的良苦用心,兀自不满道:“画看完了,可爱之处也说完了,那就接着说燕清的大胆之处吧。”
不顾众人哀叹,他继续道:“特别是在吕布军发展前期,燕清于帐中运筹帷幄时,定的策略,多是孤注一掷的豪赌,并不给自己留什么后路,实在让人捏了一把冷汗。因为内容太多,我推荐你们去读《大燕开国战争史》第一卷到第三卷的部分,你们就能看到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也就会相信我说的燕清不只敢拿整个势力的兴盛存亡去赌,也非常敢豁自己的命。”
“我这里说的豁命,可不单是说他刊印书籍、供寒家子阅读,又改善人才选拔制度将世家得罪了个死的方面,而是他一度只带数十亲卫,前去刚对他与吕布使过离间计的曹营;又为稳住长安的汉帝刘协,不惜亲身涉险,前往做沟通交涉;凡是吕布亲征的战役,他都一场不拉,具都随军出征;赵云大将军所领部队中瘟疫爆发,他立马带上医者亲赴疫区,一住就是一月——那回情况实在凶险,就连一向无病无灾的吕布都被传染上了,差点将命留在那里,更何况是体质纤弱一些的文士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