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颗头被不知道哪个人指挥的手臂用刀砍了下来,骨碌碌滚在一边。

那颗掉下来的青木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跟着噤音,眼睛转了几圈看见风景改变、脖颈处也传来了剧痛才发现自己居然被砍下来了,他懵了懵,眼睛艰难地转向我。

“……”

他的脸是微微朝向怪物体那边的,所以望向我的动作显得非常困难,过度转动着眼球,隐藏眼白的血丝都暴露了出来。

……怎么讲呢……我能说看他这个完完整整的脑袋除了吓了一下,就没一开始那么害怕了吗?

我欲哭无泪地想到。

甚至觉得,至少比这个集合体好看。

当初青木从脑袋开始生长,我将它装进了斜挎包里,一路上心态也是崩溃着前进,感觉成长了不少。

睫毛上的水还没有干,湿漉漉的,我看向集合体,被砍掉的脑袋正好是没有上身的那一个,那无数手臂中有一只正握着染血的刀,见我看过来,立刻松开,刀啪嗒一下落入地面。

“……谁砍的?”我身体僵硬了一会儿,抽泣了几声,用袖子粗暴地擦了擦湿润的脸,沉默片刻,问道。

他们立时就要你一言我一语地推锅,我加了一句:“不可以撒谎。”

“当然是那个废物想要砍我,结果砍到自己了啊。”怪物体上的一个青木不屑道。

那颗掉落的脑袋大声叫喊:“要不是其他手臂不听指挥,把那只手挡住了反而错乱地砍下了我,我也不会这样的!都是他们的错!”

我:“……”

搞半天还真是你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砍下来了。

“诗绪里,”集合体上的一个青木小声说道,“你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