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安安静静。
那六品官看看左右,声音又大了几分:“定远公,站在这里迎你的,多是曾与你父同朝为官的长辈,竟然连你只言片语的谦让之词都不能得么?”
其他人渐渐走过来,看着这六品文官与当朝国公对峙。
有几个沉不住气的年轻人,不由得转头看向一个穿着二品官袍的瘦高文士,那文士面无表情,垂眉敛目,仿佛面前无事发生。
车里还是悄无声息。
透过纱障能看见那人无动于衷。
“你这人好奇怪。”
车驾前面披甲骑马之人开口,人们才发现层层铠甲之下竟然是个年轻的女子。
“百官亲迎是圣人说的,这么漂亮的仪仗是圣人赏的,要谢也得先谢圣人,怎么还有出来抢着让人道谢的人。”
她高居马上,环顾四周,一双明眸熠熠生辉:
“你们这些人,都想让国公先给你们道谢吗?”
杀人诛心。
偏偏诛心之人毫无所觉,她看看仿佛被掐断了嗓子的人群,扬声道:“把这人拉开,继续走。”
自始至终,对这场短暂的闹剧,镇国定远公未发一言。
巷口里,书生扯了一下自己的袖口,转身离开了。
瞬息之间离开了围观人群的不止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