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文人气度,什么朝官仪态,一概都抛到了脑后,甚至有两人一刻前还为重建商路之事吵得不可开交,说起旁人床笫之事就仿佛八拜之交。
伍显文听着这些,脑中却想着其他事情。
定远公以己身劳军,众将便能拼命?那定远公必是仙草瑞药,睡遍天下男子也是有利无害,说话之人必是不会被国公看中的,毕竟他们不仅不敢上阵杀敌,连写个奏本反对通商之事扭扭捏捏。
定远公吸了男人精气才能每战必胜?自觉己身那物如此有用,为何俸禄用完便四处借钱,不去药铺当个药渣?
至于说定远公好色,身边总环绕俊美少年,伍显文心中只有四个字——那又如何?
先帝剿灭申氏一族,那申氏发迹不过二十载,申国舅就有妻妾百余,婢女千余,若论功绩,定远公胜他百倍,身边有成千上万的男人也不足为奇。
能计会算的户部侍郎,这脑子生的确实非比寻常,他因政见憎恶定远公,也只是因为政见,就像他恨极世家,也是因为世家让国库空虚,实际上,这满朝文武能被他看在眼里也不过三三两两能通习《九章算术》之人,定远公能找出一个从世家兜里掏钱的法子,在他眼里就已比大半人高上一筹,昨日回家再想想其战功,在伍显文的眼中已算得上一英雄人物。
也正因此,他看着三个少年,心中所想是:“只看长相……勉强可伴定远公左右,除了秦少爷都是勤俭持家之相,可为贤妾。”
定远公一品国公,要门当户对,丞相之侄,无父母之少将军都差了些,小秦少爷这尚书令嫡孙身份尚可,但秉性顽劣,不堪为妻。
他每次看向秦绪都在心中暗暗摇头,秦绪于往来之事何等娴熟?总觉是这伍犟驴不满自己呆在阿姊家中,私下还跟卫行歌与陈重远说:
“伍显文这人脑袋未生周全,正好阿姊让我们多灌他些酒,若是说了不中听的话,晚上你们揍他,我给你们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