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蔷摇了摇头,她长出了一口气,坐正了身子:“不,通商是谋财,女官是谋人,伐羌是为谋纵深之地,此三者为北疆未来十年战略之基,不可缺一。燕歌,从前我们在北疆是求存,如今已新的开拓之时,我之所以南下,是因为它们都成了北疆向前一步的桎梏。”
这些道理,卫蔷南下之前已在议事中讲透,卫燕歌自然是明白的。
她与越霓裳不过是心疼卫蔷自己有病在身还要殚精竭虑罢了。
一口气说完,卫蔷转头看了看卫燕歌,忽然笑了:
“燕歌,当初你御前领功的时候才十五岁,他们上上下下把你当个少年也就罢了,这些年你明明常来东都……我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要借这满朝文武眼瞎之事谋划。”
卫燕歌本就寡言,听了此话静默了片刻,才说:
“能为家主所用就是好事。”
“哈哈哈,我当年在长安自称卫二郎,打得薛惊河他们一众将门子弟鬼哭狼嚎,后来知道我是女子,他们个个目瞪口呆,你在东都可有几分凶名?待那些人知道你是女子,那脸色定然极是可笑。”
不管是当年的卫二郎还是如今的定远公,都是一个很喜欢看别人笑话的促狭人,不然也干不出穿罗裙赴宴这等事。
迎着她有些期盼的眼神,卫燕歌还真思考了片刻,道:“我当初蒙恩在太学读书之时也不好动武,在东都也没有几分名声,家主怕是看不到什么。”
卫蔷大为失望。
“燕歌啊,你未免也太正经了。”
九年前卫蔷从蛮族围攻之中救出了先帝,卫燕歌探路有功,不仅被圣人亲封了承影将军这个杂号,还蒙恩与定远公世子卫瑾瑜一同在太学读了两年书,因她容貌诡奇又平素寡言,在太学的两年里也就只交了杜明辛这一个朋友。
说起东都的浪荡子,混迹花丛的尚书令之孙秦绪秦小少爷算一个,出身京兆杜家的大理寺少卿杜明辛也算一个,秦绪好色,杜明辛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