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因看定远公与皇后面子,未将那已死了的卫茵定为逆党,她这坏了名声的已嫁人之女既然都不是,那定宁将军一系自然也被轻轻放过……没想到快十年过去了,定远公旧案重提,居然是这么一个论调。
尚书令缓缓道:“定远公就算有此怀疑,也该交付有司……”
“定远公,是不是只要这人让你稍不顺心,你就会直接杀了,再安一个附逆的罪名?”
说话的人是皇后。
殿中一干人等皆看向她。
却见她手中正把玩着一把短刀。
那短刀做得极粗糙,在皇后玉琢一般的手中格外显出了粗鄙。
刀鞘上裹着黑色的麻线,也已经朽了。
定远公站在殿中,冷笑道:“难道不是皇后娘娘觊觎别人爵位,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夺了去?让一个附逆之人登我卫家门堂,蛮族十年未做成之事,皇后娘娘倒是做得颇为用心。”
有宦官斥她放肆。
定远公笑着道:“我放肆的事做了多了,在你们眼中,我还活着怕不就是放肆。”
皇后的冷声道:“定远公,你是对我说诛心之言么?”
定远公还是在笑:“皇后这这十年来不一直对我做诛心之事吗?”
剑拔弩张。
陈伯横看向身旁的姜清玄。
姜清玄亦回头来看他:“陈相,三次了。”
三次了,我两个外孙女针锋相对你就看我,已经看了三次了。
陈伯横恍若未闻,又看向皇后。
他一直疑心定远公与皇后二人,连着自己身边这姜假仙儿都是在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