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看看那书册,崔瑶道:“长得还真是端方清隽。”
霄风阁探子多会一手炭笔作画的本事,画出来的人物与画师们不同,仿佛一人被褪了色摁在了纸上一般。
卫蔷听崔姨对这谢引之如此夸赞,不禁一笑:“南吴怎么就能定出天下第一才子了?”
手中扇子轻摇,崔瑶道:“自然有的是不忿其盛名的儒生,可几番下来,那些儒生皆写不出比谢引之更好的文章,他自然就落实了是天下第一才子,况且,他生得又好……天下第一才子,自然要有一番好相貌。”
说完,崔瑶团扇遮面,一双含水明眸眨了眨,突然又笑着说:“就如阿蔷你这天下第一凶兵的威名一般,谁若不忿,只管杀敌去,又有谁能如你一般在蛮族所占之地一刀一刀打回来?天下猛将何其多,古往今来称为第一的也数不胜数,为何到了你就被称凶兵,自然是因你长刀在侧,仪态风流,你若是长得似三国时的吕布典韦之辈,也就被叫作天下第一猛将罢了。”
没想到一句质疑之言让崔姨又反说到自己头上来了,她摸摸鼻子,将话引回到了正事上:“谢引之既然盛名若此,要是离开南吴自然是无人不知,杨源化也未必会将不留行交到这般一名人手中,接着念。”
卫清歌“哦”了一声,重新捧起册子。
“沈无咎,无字,无师从可查,巴蜀人,十九岁入朝,今已十年,任崇文馆学士,少入朝堂,吴主常召其入朝议政,身有眼疾,少现于人前。”
“身有眼疾?”卫蔷让卫清歌将册子拿过来。
看着纸面上被绘制出的男子脸庞,她轻轻皱了一下眉头:“这样貌……清歌,你将从前绘制出的那只鸟的种种形貌都拿来。”
崔瑶也凑过来,一看画上之人,忍不住轻叹道:“真是好相貌,比阿蔷你扮作男子之时也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