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叛军撤去了拒马屏障,兵卒也纷纷站在两边,竟然给这队车马让出了足足两丈宽的通行之道。
叛军真的让了路!?
马程也顾不上怕死了,努力揉了揉眼,他看见了叛军中的“齐”字旗。
真的是叛军啊!怎么就、就让路了!
让路的不只这处。
五十余定远军穿着青衣,连铠甲都未穿,走在叛军的层层防线之中却如入无人之境。
这般走了足足大半日,马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这这这、这怎么就能走?”
曲幺娘回身,笑着说:“我说过,他们总会给定远军几分薄面。”
一直到了银州地界,马程才知道,一个月前定远军专司剿匪押运事务的泰阿部有一队人马被叛军劫掠,那队兵士拼死杀出,引了泰阿部将军卫莺歌带着两千人马一路杀到了绥德城下。
韩家几位郎君都征战在外,老家主韩重山拄着拐杖出城致歉,送上了劫掠之人的人头,才将这事平息。
这就是定远军的“薄面”。
秋风已起,马程却觉得周身燥热。
这“薄面”,天下儿郎谁不想要?!
到了银州,林琉璃便与马程道别,他打算现在北疆看看有什么发财之机,再回转南下。
马程连连点头,要不是他马车里还藏着郎君要他送回家的金子,刘家还有他的妻儿父母,他也想在这北疆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