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释鲁,你比草原上被冻死的老鼠的还要愚蠢!你怎么能相信那个女人的话?她能有今天,就是因为她像一妖怪一样抓住了汉人对我们的仇恨之心,即使你向她低头,她也会攻打我们的草原,侵占我们的羊马,我们当年南下是如何做的,她只会也在我们的族人身上再做一遍!这是她的根基!她不是那些会给我们黄金和封号的汉人皇帝!”
“可汗的意思是我们就要一直看着我们的勇士被定远军杀死?我们已经失去了黄河和桑干河,饶州以西我们的军队连饮马的地方都没有!照这么下去我们只能一步步被逼着往东迁徙,最后去和山林里的女真人争抢土地,这就是可汗你想要的吗?”
火光映在胡度堇的眼睛里,他的神情变得阴沉起来。
去年冬天的胜州一战,他们一部不仅失去了两万勇士和数万的马匹,他的腰上也被那个女人砍了一刀,到现在,每天深夜,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他的伯父、他的弟弟、他的部下,他的部落勇士和女人和羊马,那个女人一点点地把它们都夺走了。
现在那个女人让他们同族的人举起了屠刀,来要他的命。
“啜里只,你也在帮助你的伯父来杀我吗?”
黑暗中,释鲁转头看向身边的年轻人。
他们都听见可汗在大声说:“啜里只你还记得你要做我的挞马狨沙里(护卫官)吗?你说你会给我建立一支能战胜承影部的军队,你要带着他们为我夺回北疆,让我再次坐在长安的皇座上,怎么,你现在更想自己的伯父成为可汗,更想帮着你伯父去成为汉家女人的鹰犬?”
年轻人生得很高大,即使坐在马上也比自己的伯父高上半个头,他的脸上已经有了胡须,一双眼睛生得像鹰鹫,有着冷酷的坚毅。
初秋的风里,他身上仿照汉人做的衣摆被吹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