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太常寺卿崔玠道:“皇后娘娘,算算脚程,定远公递出此奏本之时,晋州、绛州两地还未收复,她有此本,已经是先笃定定远军会在短短数日内攻下两州之地,定远公征战十数年,既然敢有此保,定然也是有了应对之法。再说定远军龙、仆固两位将军位数定远公麾下,若是只令他们南下与护国节度和金吾卫上将汇合,在官阶上两位将军只怕要受些管制,可定远军战法又与中原大不相同……若是两方不成合力而成制约,只怕有事倍而功半之忧,臣私以为定远公也是由此顾虑,才请奏定远军独自迎敌。”
这话也有些道理。
皇后一只手撑在椅上,先看了看崔玠,又看向其他人:“此言也并非没有道理。”
兵部尚书又道:“可皇后娘娘,朝中若真是如此调派,岂不让金吾卫与护国节度使麾下将士寒心?”
皇后又将手放在身前,淡淡一笑:
“是,不能让他们寒心。”
明堂内外乍然一声尖锐的爆喝:“这些吃着军粮发着军饷,还与叛军相持不下,他们想过让朝中上下如何不寒心吗!”
“寒心!寒心!到底是谁让人寒心?你这兵部尚书整日脑满肠肥,尸位素餐,执掌兵部这么多日子连个对叛军的应对之法都没有,也敢提寒心两个字!?”
像是一阵冷风吹过,冻住了整个明堂。
穿着一身金红衣袍的皇后娘娘拂袖而去。
尚书令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将朝议上要说的其他事主持完毕,才说了一声“散朝”。
听小黄门说皇后娘娘已经去了文思殿,他也要往那赶去。
“尚书令,天冷地滑,您坐上步舆吧!”
姜清玄摇了摇头,只抬步自己往文思殿走去,他似乎是把“恭谨”二字刻进了骨血里的人。
刚到文思殿门口,他就听说皇后又给定远公世子赏了大批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