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定远公占了同州,正好可挥军向西,攻打盘踞耀州的逆贼窦茂。”
皇后笑了。
“继续向西?攻打耀州?”
她一拍桌案站起身来,金红色的罗裙缓缓流淌在文思殿内的石砖上。
“打完了耀州,她是不是还能打羌人?打西北?战无不胜定远公,我们高居庙堂,自可高枕无忧了?”
尚书令姜清玄道:“皇后娘娘,窦逆麾下有叛军数万,定远公以两万兵力占下同州,却难与窦逆力敌,不如下令静难节度、凤翔节度皆听定远公调度,令其早日平叛。”
“早日平叛?”
皇后看向姜清玄,深吸了一口气。
光禄寺卿于崇看在眼里,只觉得皇后下一刻就要大声骂道:“我让定远公平了叛,她再反叛我又该如何?!有谁能平叛?!”
是了,如果说定远军南下轻取晋州、绛州,还令人心中有两分“定远军果然是与蛮族百战而不败的强兵”之类的惊叹,那等定远公突然挥师南下,连取了延州、鄜州、坊州、同州四地,还将韩重山团团围住,他们大梁满朝文武心中便不由得由惊而转惧。
这般铁骑,若是东进,拿下洛阳,要几日?
连于崇这曾经想过定远公不如干脆叛了的,此时都不由得有些忧惧,他是想看定远公掀了赵氏江山,却不是想看她明日就派兵到洛阳将他们上下都抓为阶下囚。
站在殿中,皇后问尚书令:
“若是不动定远公,以静难、凤翔两位节度使之合力,竟拿不下那窦茂吗?”
四下无声,却已经是答了她的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