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肥瘦相间的肉,他更是配着热腾腾的蒸饼吃了不知多少。
卫蔷请他喝的酒也是北疆产的麦酒,清爽微甜,从冰盒里拿出来还挂着霜水,看着便令人口齿生津。
吃饱喝足,卫蔷去处置公务,陈伯横和陈仲桥被安排歇息,这对老兄弟终于能趁机说几句话了。
见自家大兄坐在榻上解了腰带,陈仲桥不禁叹息,不知为何,自从那定远公接了他大兄,大兄仿佛就变了个人似的,不禁能与人说笑一路,吃肉的时候也仿佛莽汉,如今竟然连腰带也解了。
瞧见自己的兄弟耷拉着眉目,陈伯横拍了下桌子。
陈仲桥抬起头,走过去道:“大兄,我只怕匡国节度使早就在华州等着我们,不知何时能与定远公请辞?”
陈伯横没说话,他左右看看,看见了窗外的树影正随着光照了进来。
他指了指树影,一旁,他的仆从道:
“二老爷不必着急,老爷说急也是急不来的,我们顺其自然便好。”
“顺其自然?”
陈仲桥还想着早些平叛,他能去北疆探望妻儿,听此言,不由得在屋里转了一圈儿。
过了片刻,他捋了捋自己的美髯,对自家大兄说道:“大兄,那些定远军藏在树丛之中我们竟是分毫不察……何等精锐之师?”
陈家几位老爷之中,陈仲桥和陈季梁都好兵事,陈重远一心想参军,也是随了自家阿父。
“大兄,那承影将军在洛阳总被人说是凭运气才做了将军,今日再见,我只觉她是一英雄人物,若北疆各部都如卫燕歌,那别说杀尽北蛮,只怕一统天下也非不可能之事。”
陈伯横还是没说话,他的手指在榻上点了点,捂着嘴无声地打了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