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存翻身下马,道:“今日我赵广存有幸得见定远公,全赖白兄弟从中斡旋,你我兄弟相称,叫官职岂不是见外?”
白庞笑眯眯地说:“若是平日,能有幸与节度使兄弟相称,我自然恭敬不如从命,可如今是元帅要见赵节度使,我若冒然与您兄弟相称,定远军的军法……”
赵广存懂了。
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他小心送入了白庞的手中。
“不管如何,白兄弟我赵广存是认下了,这是为兄一点心意,白兄弟千万不要客气。”
赵广存却不知道这白庞是从来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他面前这人其貌不扬,绝难让人想到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其实他是从前定远军旧部,若说整个北疆谁最恨朝廷。
非这些从前跟随卫泫的定远军旧部莫属。
收好锦囊,白庞笑眯眯地说:“节度使随我入城吧。”
赵广存连忙上马,正要进同州城,却见白庞举起手,拦住了他。
“赵节度使从前也是禁军吧?”
赵广存祖上是沙陀族,同金吾卫上将赵源嗣祖辈一同投了大梁,也都被赐姓为赵,与赵源嗣一样,他也是禁军出身,一步步做到了匡国节度使之位。
见赵广存点了点头,白庞的脸上仍是笑眯眯的:
“‘禁军入宫不解刀,禁军见卫不带刀’……不知此话,赵节度使可还记得?”
赵广存瞪大了眼睛。
白庞双手放在胸前,声音和缓:“既然是要见如今的定远公卫蔷,赵节度使还是依旧规的好。”
旧规?!
旧规?!
他一个大梁节度使见她那一个女国公竟然要解刀?哪有这般的旧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