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几人在长安盘桓了两日,终于在一天夜里潜入了定远公府。
和旁处相比,定远公府多空了数年,却仿佛比别家的宅院还更好些,尘土满布的院子里能见到烟熏火燎的痕迹,却并非是被蛮人所烧,而是冬日有人在此处过冬。
在进定远公府之前,甘鹏他们先去了一趟韩家在长安的旧宅,只见门窗都已经不见,是被人卸了去当柴烧,定远公府里却门窗齐全,连桌椅也不曾少。
与甘鹏同来的三人中其中一人进了定远公府正堂便立时对着墙上早就模糊不清的画像跪下了。
“历代定远公在上,小子陆大元今日叨扰贵府乃是奉命行事,军令如山不可违。小子心中绝无冒犯之意。”
说完,他连磕了三个响头。
其他两人见他如此也都纷纷跪下。
“定、定远公大人,我、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我是奉命来拿东西的,拿、拿了我就走,回去我给您敬酒!”
另一人口舌拙笨,只学着陆大元的样子磕了三个头。
看着堂中一阵尘土飞扬,甘鹏这真正的定远军嫡传反倒没了主意,他在窦茂手下好交游,与身旁这三人都混熟了,便问道:
“陆兄弟,你何故如此啊?”
陆大元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腿上的土,低声道:“我阿父与叔父都曾在定远公麾下,后来蛮人南下,我父辈南迁道庆阳一带,十五岁时王爷正是庆州录事参军,我便投了王爷,至今也有十载,国公乃是我父恩主,自然要拜。”
他所说的王爷就是如今造反的窦茂,窦茂自称秦王,麾下皆称之为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