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蔷的神色一凝,片刻后,她笑着说:“大将军定是不想应吧?”
薛惊河摇摇头道:“收复河西,兵出西域,谁不想?只是如今能震慑羌人已经是西北军竭力所为,想更进一步……太难了。卫二你派去西北的裴大人一直劝我们内迁羌人、打乱部落,杀尽羌人贵族,我倒觉得这法不错,只是我阿父不肯,打打、停停、停停、打打,要不是那封私通逆贼的信,灵州到今年年底也未必能安稳下来。”
他说话间,两人已经出城走了一段,薛惊河看着有人用铁制的镰刀收麦,笑着道:“林家和韩家的铁矿都落在卫二你手里了,你们这农户手里的东西只怕中原都比不上。”
“和在北疆一样是从农部借的……”卫蔷还没说完,就见薛惊河恨不能把头转到后背去。
“卫二!那是何物?”
卫蔷也回过头去看,只见一位农妇手里握着一个有长柄的木筐似的东西,那疏粗的竹筐一扫过,一片麦子就倒在了竹筐里。
“那是钐镰,那人另一只手里有绳子,筐边有大刀片,一拉绳子刀片就把麦子割了。”
这可着实比一把一把弯腰割麦子快多了!
仗着腰长有力,薛惊河几乎要仰躺在马上去看那“钐镰”,要不是还记得自己应了卫二要去收麦粟,他恨不能立时过去看看。
“痛快,痛快,这东西要是用在战场,一片下去,那羌人岂不是只剩了脑袋?”
“薛大傻你再看要从马上掉下去了,钐镰操作不易,多是定远军里再用,再往前还有呢。”
薛惊河腰背如弓,不需手上借力就直起身子看向卫蔷:“此物我走时你给我两个,我可得带回去让我阿父好好看看!”
“图纸给你也无妨。”别说西北,陈家、裴家和崔家所在的河中府、冀州和贝州她都送去了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