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冷笑了一声。
“是她不想被你们找到了。”
眼看斜阳照在了蔷薇藤上,她又说道:
“夜间山路难行,国公大人,你该走了。”
手中抓着碧绿的纱,卫蔷对着那张床哑声说道:
“我亲手挑断了申荣手脚,杀了他,我逼得赵曜毒杀了赵启承,申阗在洛阳城门口被我一箭射死了,申娥也死了,装疯卖傻了十年,吃了阿薇给的药七窍流血死了……赵曜也死了,我明知他身上有伤,偏偏拖了半年,带着他东奔西走,让他重伤难愈,他也死了。割了大兄舌头的、活埋了父兄的、逼死了阿娘的,一共三十七人,我用了半年一个个查清楚,把都他们杀了。”
“阿茵,我想为你掉几滴眼泪,可我已经不会哭了。”
“我只能用那些人的血来祭奠你。”
“我不信神佛,可你说过这世间有玄妙之物,若你在彼岸与爷娘大兄大嫂海管家宋大娘还有我师父,你与他们见到了,是不是也算欢喜?”
她勉强笑了笑,捏紧了绿纱,叹了一声道:
“阿茵,阿姊来晚了。”
看着卫蔷的背影,终于被松开的青衣女子也看向了那一直被掩盖在幔帐后的木床。
“若有三分天意弄,且将杯酒沥长虹。”素白的手指捏着青玉酒杯将酒倒在地上,看着白沫层层,那人对她一笑,“青衣,明明我的时辰都快到了,还有人急着送我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