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放下文书,卫蔷突然笑了两声。
“也不知雪歌长成了什么样子,走得时候还是瘦瘦小小,如今应该是二十六岁了。”
卫蔷大概比划了一下,十六岁的卫雪歌只到她的胸前。
卫玔儿与李若灵宝都未见过卫雪歌,连她的名字都极少听到,此时就见卫蔷坐了下来,口中还在笑。
“当年顾家找来北疆的时候我着实吓了一跳,谁能想到镜湖畔的吴越望族会穿过南吴来到幽州呢?雪歌来我这的时候十一岁,认识的字几乎比我还多,连霓裳写文书都是她教得,偏偏不肯说自己姓名,因为我是把她从雪里挖出来的才叫雪歌,她娘生了病被蛮人扒了衣物丢下临死还紧紧地抱着她,不然她也没了。”
卫雪歌,是被自己阿娘心头的一点热血护下来的,也是被卫燕歌领在后面慢慢长大的,因她识字,还教其他人读书写字,不只越霓裳,连申屠非和符婵都被她教过,教人写字换了果子回来再悄悄塞给妹妹。
“因她身份特殊,自她离了北疆我们便绝少再提了,也幸好有了霄风阁,不然连与她通信也是奢望。”
李若灵宝抬起头,今年二十六岁,同光五年便是十九岁,她还偏偏知道一位出身大家的吴越才女,正是这般年纪。
十九岁为吴越国王讲经而名震天下的顾氏明珠——顾微澜,堂嫂是吴越公主,伯父是吴越副相,堂兄是吴越的镇海将军,因父母双亡一病七年,再现身人前便得大儒赞不绝口。
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家世,竟然也曾是北疆千里寒雪中悲泣的一支歌?
李若灵宝写文书的手不禁更快了。
“等过几年能见了雪歌了定要让你们见见,我这让别人代笔的毛病真是从她这出来的。”
说笑完了,卫蔷又拿起一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