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便是功,有过便是过,如果因为他有几分功劳就能抵了过错,那一段段被废被毁的人生,又算什么呢?
盯着车顶的双眼有些模糊,贺咏归叹了口气,缓缓闭上双眼。
雨水打在车上、打在地上、打在干枯的酸枣枝挂着野果的树上。
驾车的人突然听到一阵响动,像是有马极快地奔驰而来。
他连忙调转马头想要让路,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色大袍人骑着一匹金色的马奔来。
金、金色的马?
隔着数十丈都能看见那马极快,雨水落在上面被马震成了一片白色的雨雾,仿佛是天上的神仙骑着天马下凡。
神仙猛地一勒马缰,抬手甩出长鞭拉住了马车的车辕,那人力气极大,竟然让三匹奔驰中的马都停了下来。。
“矿山药局?”
“啊?是!”
男人看着那人翻身下马,又从背后拖下了一人。
大概是人,油布衣的下面是斗篷,仿佛是被人照顾得极好,脱下油布衣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庞,是个清秀的妇人,手里还抱着一个木制的药箱。
“我去诊伤必竭尽所能,元帅切莫忧心。”
“多谢许医官。”
见那瘦高的女人站在雨地里对自己行了一礼,许医官将油布衣和斗篷递给元帅立刻掀开车篷爬进了车厢里。
“我是灵素阁配给定远军的随军医官许金瓶,奉命给贺咏归治病。”
连少儿连忙让开,对许医官道:“已经清理过伤口,流血约四升,输血两升,腹漏肠出,肠管外亦有伤口,缝合六处血稍止,仍有几处在血流不止,比之前稍好些。”
此时许金瓶已经将长针在酒里浸过拿开了连少儿盖在了贺咏归腹部的棉巾。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