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云寨所辖七县今年二月征兵,女子入伍者一万七千余,这还是将十六以下、六十以上都劝回去之后,比七县女子总数加起来还多,还有从江州自备刀兵渡江而来的豪士,真正‘一城女子赴沙场,换了男子守婴床’。”
林昇说话之时沈秋辞一直侧耳细听,笑道:“这也极好。”
看着他,林昇也是笑。
“你身上怎带着药香气?可是身上哪里不适?”
沈秋辞突然问。
“给你买的,敷在眼睛上。”
那一夜之后,沈秋辞到第二日早上仍是双目泛红,林昇何等聪明?自然知道他的眼疾只怕是又重了。
可他不肯提,不肯让人问,林昇只能寻了药铺买了些能消去眼睛炎症的牛黄麝香等物,方子里还得用珍珠,心疼得她龇牙咧嘴。
疼完了还是要买的。
“还是老方子。”她将药包从怀里掏出来,放在沈秋辞没撑伞的手上。
沈秋辞捏着药包,突然眉头微蹙:
“你不会又卖了剑上宝石吧?”
林昇一愣,忍不住苦笑:“不至于不至于,我的钱还够咱们两人一马去金陵。”
沈秋辞伸手去摸她腰间的剑:“真的?”
“自然是真的。”林昇接过伞自己将剑放在他手里,“十二颗宝石九颗金珠你尽管数,一颗也没少。”
沈秋辞还真细细数了,才放下心来。
林昇还是笑。
她生得极好,眉目如画,画的还是月出江海的名作,身形高挑风流,撑着一支伞与蒙着眼的书生说笑尽显神采非凡,半条街的闲散人都隐隐看她。
“这位女官人家中有几位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