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少年不懂的。
以前听长辈们一次次讲起的洛阳,讲起的繁华处,在他眼中只有光怪陆离,诡奇荒诞。
从南市往慈惠坊去甚是便利,不过往北两三里路的事,就这短短路上便能看见有一群又一群人抱着衣衫褴褛的小孩子大喊着“换米”、“换棉”。
洛水河边,一卷卷草席静静摆着,少年愣住了,他回头看向那些被冻成了青紫色的小孩子,忍不住说:
“郎君,我……马……”
“你的马是战马。”
郎君对这少年说。
少年低下了头。
这一路上早把钱给舍光了。
郎君没有说话。
径直进了慈惠坊。
慈惠坊的姜府门庭冷闭,等了足有一刻,才有一个老仆战战兢兢来开门。
“这位郎君,请问是……”
“在下秦封江,密州人士,此次从襄州来洛阳,带了我表兄从竹的书信给姜家老大人。”
“秦?”
老仆点点头:“是二郎君家的二少爷来信了。”
二郎君说的就是姜清玄次子姜新庐,二少爷说的是姜新庐的长子姜从竹,在家中同辈行二。
他拿了信进去,再出来时已经又过了一刻。
“我家大人请你们进去。”
秦封江点头行了个半礼,走进了姜家大门。
门内,须发白透的姜清玄穿着素白大袍仿佛已经平地成仙。
“秦封江?好名字,江河万古流,你却能封江!大志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