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这些,她去了外间,在小榻上铺好被褥,躺了下来。
无双一时有点睡不着,看着帐子上的光影发呆,也就眨了个眼的功夫,帐子上突然多出一个黑影。幸亏这披头散发的黑影她很眼熟,所以只吓了她一跳,下一刻她就认出来人。
不用她认,人已经掀帐子进来了。
饶是无双知道纪昜向来行事无忌,胆大妄为,也没想到他能这么胆大。
“你怎么又来了?”
纪昜挑了下眉。
“我不是说你不该来,不对,你确实不该来,不是……”无双还在打口胡,人已经自己躺下了,就像这床是他的床,熟稔得让人叹为观止。
屋外,梅芳似乎听到了动静,叫了一声‘姑娘’。
无双忙道:“没事,你睡吧,我也睡了。”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又慌张又着急又生气又委屈。
“就算我们有婚约,但还未成婚,你不能这样!”她压着嗓子低喊。
“不能怎样?”他又挑了下眉。
不能一副穿着寝衣理所当然地跑到她这来睡觉的模样!
现在无双算明白了,吓了长阳侯府满府人的鬼影,哪是什么鬼,就是这厮一副临睡之前的样子到处游荡。
披头散发是临睡之前要把发髻拆了,宽松大袍是他的寝衣,今儿倒还好,还不全是黑的,里面还套了一件白色的。
同时,无双也看出今天纪昜的神态和之前两次不一样,难得的适意,似乎今天没有头疼,也没有那种濒临爆发的紧绷感。
没有处在发病时的纪昜,比发病时的他要好说话很多,这也让无双胆子大了不少,打算就这事好好跟他掰扯掰扯。
“若是被人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