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侄儿不知,还请二叔明示”
纵然知道贾蓉是个草包,贾清对他的反应迟钝还是有些失望。但也不至于为他生气,就道:“我们两家乃是姻亲,如今秦家遭逢此变,秦钟又支撑不起大事,因此,你作为姐夫,可助秦钟主持料理其父的丧事,你觉得如何?”
贾蓉这才意识到贾清叫他过来的意思,有心想拒绝,又怕贾清不高兴,因此有些迟疑。
“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没有,一切但凭二叔吩咐,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料理丧事破费银子,秦家向来积贫,料想并无多余财物用作此事。若是草草了之,又何需我去?那样岂不是让我们贾家面上无光”
秦邦业虽然在工部做官,但他除了些微俸禄之外并无多余进项。就连那大半辈子的积蓄,也被这些年来秦钟读书耗费的差不多了秦家穷,贾蓉是知道的。
“既然让你前去,自然不能草草了事,再怎么说,他也是可卿的父亲!你就按照普通朝廷官员的规制办吧。”
“可是,这银子?”
贾清皱眉:“那秦家再穷,办丧的钱也总还有些,就算不够,添补的也有限。怎么,你作为翁婿,连这点银子也舍不得掏?还要我来给?”
贾蓉讪讪道:“侄儿没钱”
贾清冷笑道:“你没钱?你每个月的月钱是五两,以前老爷念你幼年丧母,额外怜惜,让你每个月领十两银子。你的花费和你院子里丫鬟仆妇随从的月钱都是从官中支取,又不用你花钱,你的月钱都哪去了?我若是记得没错,先前太太在世的时候,曾将她嫁妆里面的一个庄子单独赐给你,一直让你奶母的儿子帮你管着,听说那庄子虽然不大,但每年两百两银子的产出还是有的,再加上这些年你领差办事,从中上下其手也应该捞了不少银子”
贾蓉唬了一跳,连忙跪下辩明道:“二叔明鉴,侄儿万万不敢,绝不敢行贪墨之事”被贾清盯着,又懦懦闭口。
贾清淡淡道:“这些倒也罢了,我也懒得和你计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是,明明我之前还给过你一千两银子,别告诉我你已经全部花光了。”
贾蓉面色纠结道:“那些银子,二叔您不是说是让我别掺和园子的事,才给我的吗,如今园子都建成了,那银子也应当花完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