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说薛家没钱了需要节俭。说起来,就算是现在的薛家,也比荣国府不知富了多少倍,就算是宁国府,一时也不敢和薛家比财富。
宝钗所虑者,乃是自她爹薛公死后,薛家就不再是正儿八经的皇商了。直观的一点改变是,薛公以前常和内务府打交道,办了事也是从内帑拿银子。现在,虽然还是办的同样的事,却已经和皇家搭不上太大的关系了,有什么差事都是和户部交接,名头也挂在了户部。
一点之差,几可谓天壤之别。前者,可谓皇帝心腹,后者,真的就只是一家挂着“皇商”之名的行商之家罢了。
商人,就得有商人的本分。不该有的东西有了,就算是违制,而违制,是有可能出事的。
事实摆在那里,难的是能够认清事实,还愿意去承认且为此做出改变。
宝钗为人,难得至此。
不过贾清可没能想得到这么多,他只是觉得宝钗太“冷”了,说她冷,她却能得几乎所有人的好感,可见她这种冷,不是冰冷,而是一种淡然的冷,让人不生厌恶,却也难以过度亲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凭他的“魅力”,轻易就能够和所有姐妹都亲密无间的打闹玩笑,却独独只有宝钗有些例外。
宝钗对他,始终亲切而不亲密。
以前他觉得因为宝钗是后来者,还未能融入他们。现在看来,却是天性使然。
弄明白这一点,贾清顿时轻松惬意起来。既然不是他的问题,那他就有把握能够钢铁化为绕指柔
嗯,看来今晚没白进来坐坐。
坐了一会,贾清居然有困意袭来,知道是酒精的作用,也不理会,闭着眼睛和莺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直到宝钗走了进来。
“宝姐姐~”
贾清顿时站起来,微打了个趔趄,站稳后热切道。就差上前挽着她的胳膊了。
宝钗笑道:“清兄弟怎么来了,莺儿,还不给二爷倒碗醒酒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