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清笑了笑。
“我认为二爷此举有三点用意,但皆在于造势。
其一,贾府作为开国最顶级的勋贵豪门,富贵距今已近百年。不得不说,如今的声势比之当年确实差了太多。”
先前在一站他大拍马屁是为了活命。现在已经进了府,杨叙自然不会再一味奉承,因为那没有意义。
“理藩院作为朝廷开国时便建立的老牌衙门,但是自身品级并不高。理藩院院正也不过才从三品,这次又正好得罪了二爷,拿来立威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这第一个势,造的是贾府的势。”
“哦,万一今日皇帝要是不向着我,甚至惹怒了皇帝,然后被责罚,岂不是自讨没趣?”
杨叙道:“这便和二爷要造的第二个势有关了。
我不知道二爷是如何得到皇帝的宠幸,但是仅凭去年二爷奉命下江南灭白莲教一事便可管中窥豹。二爷必然笃定皇上会想着你,又在道理上面没给人留下把柄,仅凭肆意妄为这个人人可说的不足之证,显然动摇不了二爷的圣眷,还能借机让世人看见二爷在皇上心中的受宠程度!这第二个势,二爷是造自己的势。”
“其三呢。”
“至于第三点正如之前在驿站我与二爷说的那样。贵妃娘娘素有贤德之名,在宫中自然有宠无争。可是自古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如此一来,难为有人会以为贵妃娘娘良善可欺。这个时候,二爷作为贵妃娘娘的母族兄弟,出面发声是最有效的,能够让公里宫外那些人看清楚,贵妃娘娘身后站着的一个百年的国公府,还有国朝最有权势的一批勋贵。这第三点,二爷是在为贵妃娘娘造势!
不知小人说的可对?”
贾清有些明白为什么历史上会有那么多人玩弄阴谋诡计了,原来真有人似乎天生就长着这样的花花肠子。说实话,贾清当时并没有想的这么多,他只是觉得有人找茬必须要给他打回去,然后还要保证自己安全就够了。
当然,杨叙说的这些他也能想明白,但杨叙作为一个局外人,事先并不知晓,而今不过过去两个时辰就能替他总结出这三点好处来,看来这个狗头军师确实是个有心人,而且没白救他。
见贾清没反驳,杨叙继续道:“不过二爷这般,也有一个坏处。那边是将自己置在风口浪尖上。当今天下,日月双悬,自古以来,这样的格局的朝廷,党争和朝争无疑都是最激烈的。以前二爷游离朝堂之外,万事不沾己身。如今得罪了理藩院那伙子人,又要进宫宿卫,临近天子,怕是此后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得罪人?早在他当兵科给事中,再去江南搞了一波事情之后,他便很难再真的置身朝政之外了。不说别人,如果有机会,何善宝肯定巴不得置自己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