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琴转身欲跑,可是身边的妇人早就料到她或许会有这样的反应,提前拉着她。
再则,四周那么多梅家的小厮、仆妇,她又往哪里走?
薛姨妈给她安排的两个陪房丫鬟,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早就呆了,半分作用也无。
“别闹。”妇人轻轻安慰道。
“放肆!”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宝琴下意识回头看。一个着官员服色,年过不惑的中年男子走出来。
“自我与你父亲定下婚约之日起,你便是我梅家的人,岂有你要不要嫁的。你们薛家虽然是行商之家,但我素闻家教甚严,我也重你父亲的人品,所以才应下这门亲事。
如今你这般作为,难道不觉得替薛家丢了脸面,替你父亲丢了脸面?”
中年男子身为官员,声音自有一股震慑力。
宝琴感觉到了害怕。
尤其是知道这个人可能便是自己以后的公公,她就更害怕了
面对张槐之时,她可以义正辞严。可是面对梅家,她一句话不敢多说。
不是梅家门第比张家高,而是,梅家头上,代表的是煌煌礼教。
那是女子最害怕的东西。
宝琴好不容易鼓起的一分反抗的勇气消失,身子软倒在妇人怀里。
妇人心生一丝不忍,到底没说什么,扶着她往里走。
中年男子这才哼了一声,转身回去坐着。
宝琴进了门,看着越发清晰的棺木,感受着四周越来越阴森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