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贾母看着下方垂首听训的贾政,有些肝火旺盛。
“弄成现在这样,你满意了!”
贾母斥道。
她已经看过贾宝玉了,并没被打坏,否则她绝不会仅是这般微怒的语气。
“母亲息怒,宝玉翻过年就十八岁了,可是如今还是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说功名举业,就连正经的书,也没读懂读透几本。儿子也不求他光宗耀祖,至少不要为门第蒙羞,故而才教训他。
江南甄家,世代簪缨,门第也不比我家差。如今宝玉刚与甄家嫡女定亲,他就惦记着纳妾,此等行径,岂是大家子弟所为?”
若论先时,甄家门第自然不会比贾家弱。可是太上皇故去,甄家败落,贾家却荣华正盛。此消彼长,甄家门第自然弱了不少。
甚至甄家主动攀亲,也有借贾府声望保全自身的意思,不过这一点不管是贾母还是贾政,都不甚在意。
贾政继续道:“况且薛家与我家本为姻亲,岂有娶其嫡女为妾的说法?如今娘娘才正后位不到两年,宝玉就行此等事,岂不为娘娘脸上抹黑?
东边清哥儿怎么样,精明才干,才华过人,深得当今陛下的信任与重用,可是一旦行为有差,旁人又岂会因为他的身份高就揭过不谈的?
这几日我到外边办事,耳中总能听到风言风语,他的那些事,如今都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了
清哥儿尚且如此,何况宝玉?老太太若当真为宝玉着想,就不该在这方面纵着他。
先前我外任这几年,疏忽了宝玉的管教,如今我已经为宝玉求了先生,是士林当中的名儒,曾经在国子监任过教谕,才华学问优长。有他教导宝玉,对宝玉将来的前程也大有益处。”
贾母瞧着贾政一脸的诚恳正色,听他提及贾清,便知他也真是一片苦心。望子成龙是每个父亲都希望的事,贾政自然不列外。
自己的侄子一飞冲天,已经攀登青云之志,而儿子却碌碌无为,贾政心里的不得意自然浓厚。
倒也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