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竹深吸了一口气。

迟阮凡昨晚只是酒精上头,清醒后很可能会后悔。

这一点,他昨晚跟着迟阮凡疯的时候,就做过心理准备了。

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真到了这一步,又是另一回事。

锦竹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任何话。

他撑身坐起,越过迟阮凡,伸手去捡自己的衣服。

迟阮凡感觉到锦竹的动作,僵了一瞬后,他翻转身,把地毯上的所有衣服都捡了起来。

锦竹抿了下唇,拿起衣服,一件件开始穿。

沉默的气氛让人心慌,迟阮凡也坐起来,拿过衣服准备穿。

视线落到自己的手臂上,迟阮凡微顿。

他的手臂、肩膀、锁骨……也有不少与锦竹身上那些极为类似的红痕。

迟阮凡心中一松,别有深意地看向锦竹,道:“原来你也这么禽兽。”

不止他一个人是禽兽,那他就没心理压力了。

锦竹以为这是对自己的嘲讽鄙夷。

他头也不回,加快了穿衣的动作,声音微哑:“是,我禽兽。”

“今天又不要训练,你这么急干嘛?”迟阮凡一手揽住锦竹,一手拉过被子,带着锦竹倒回床上。

被熟悉的体温和气息笼罩,锦竹身体微僵,一时忘了反应。

“陪我赖会床。”

迟阮凡双臂搂住锦竹,把头埋进锦竹脖颈间。

锦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侧头看向身上的金发脑袋,略带犹豫道:

“你……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