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毛病啊。
“都退下吧。”
一道听不出喜怒的冷硬男声响起。
宫人们轻手轻脚地挪出殿内。
迟阮凡却怔愣了良久。
这声音好熟悉……
沉稳的脚步声靠近,细微的衣裳摩挲声,似是有人在他榻边坐下。
“陛下倒是仁厚,”那道冷硬的男声在身旁响起,隐隐含着一丝薄怒,“这些宫人伺候不力,可差点让你丢了性命。”
迟阮凡的睫毛颤了颤,终究是睁开了眼。
榻边的男人墨发乌瞳,面容冷冽,哪怕一身黑色朝服,也掩不去久经沙场留下的血腥杀气,不是锦竹又是谁?
迟阮凡瞪大了眼,屏着呼吸,喃喃道:“……摄政王?”
锦竹微蹙了下眉,伸手去探迟阮凡额上的温度,“烧傻了不成?”
温度倒也正常。
他本就是等皇帝退了烧,才去处理照顾不力宫人。
皇帝染了风寒三日,直至晕厥,才有宫人叫太医。
小皇帝怎么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那些宫人怎敢如此怠慢?!
只是送去皇庄,可太便宜他们了。
迟阮凡没心思关注锦竹的怒火,他抬手握住锦竹放在他额头上的手,将其带到眼前,看了看,又捏了捏。
热的,软的,真实的……
活的摄政王?!
迟阮凡又看到了自己的手。
手背白嫩光滑,没有一点褶皱,手心倒是有一些不甚明显的伤痕,那是他自小在冷宫生活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