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的确是叫人膈应, 但冷不丁叫外人一瞧, 还真没什么问题。
万年这儿的事情都是皇太子负责, 造纸的工坊自然也归他处理, 做孙儿的肉都吃了,叫祖父喝口汤怎么了?
工部负责的事情多了去了, 总不可能为这些事将太上皇往死了得罪,更不敢贸然将事情捅到皇太子面前去——爷孙俩真闹大了,人家扣一个离间天家骨肉的帽子, 还不是要工部出去背锅?
乔毓也想得通其中关窍,禁不住轻叹口气,又问道:“太上皇不是中风了吗, 哪还有jg力做这些事?”
“那边人出自大安宫,却不一定是太上皇本人吩咐的,”孔蕴摇头苦笑,道:“章太后、庐陵长公主、荆王、还有其余几位业已出嫁的长公主都掺和了这事,以他们的身份而言,跟太上皇亲自参与此事又有什么分别呢。”
“原来如此。”乔毓神情中浮现出几分冷意,点点头,不再多说,催马直往那工坊中去。
那里边儿也正热火朝天,来来往往的工匠与穿插其中的监工各司其职,俨然是个较万年稍小一等的工坊了。
乔毓与孔蕴还没走近,便被戍守在外的人拦下,呵斥道:“来者何人?军工重地,还不速速离去!”
“不得无礼!”孔蕴勒住马道:“这是秦国夫人。”
“什么秦国夫人?我们可不认识,”那几人认出了她,不以为意的笑:“孔家娘子又来啦?闭门羹吃的不够,还是嫌前几日不够丢脸?”
孔蕴目光中显现出几分难堪,略顿了顿,方才道:“我无官无爵也便罢了,秦国夫人却是正一品诰命,安容你们胡言乱语!”
那几人面色戏谑,抬头瞧了一眼,正待开口,乔毓扬起一鞭,带着劲风甩了过去,只听空气中一声脆响,那几人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