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毓没有再拦着。
事实上,这种被人爱护的感觉好得很。
骨肉至亲,毕竟是不一样的。
她也曾进过新武侯府,那里的人也曾经带着假面,以家人的身份同她相处过。
可假的就是假的,尤其是感情这种东西,根本没法儿作伪。
新武侯夫人从王氏母女那儿听到自己染病的消息,也不过是假惺惺的说了几句担忧,等回到府里,再也没有问过一句。
至于其余人,就更加不会说了。
乔毓的心里忽然热了起来,家人的关怀给了她无限温暖,看着常山王妃帮自己上完药,轻轻道:“谢谢你,姐姐。”
“还有,阿娘对不住,”她低声道:“我走丢了,你们是不是担心坏了?”
乔老夫人好容易停住的泪,在听见那声“阿娘”之后,重新又流了出来,她抬手擦了,却说不出别的,只欣慰着重复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人家只顾着失而复得的女儿,早将别的抛到九霄云外去,常山王妃却还记得皇帝在外间等候,见小妹衣衫齐整,便又劝着出去了。
侍婢们早就奉了茶,皇帝临窗而坐,有些随意的倚在窗边,拿茶盏的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茶水,见她们出来,又抬眼去望,却没做声。
乔毓没注意到他,看着母亲和姐姐,有些垂头丧气的道:“阿娘,姐姐,除了名字之外,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常山王妃与乔老夫人都商量好了,编出一套合情合理的说辞,从名字,到生辰,现下听她说还记得名字,心中着实一惊。
——她若是知道自己名字,那编这一套出来还有什么用?
乔家可能会将小女儿送到外边儿养,但是,又怎么会叫两个女儿取同一个名字吗?
常山王妃心思转的飞快,脸上却不动声色:“你当真记得?会不会是搞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