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页

蒋国公裴安在侧,见状惊骇,呵斥道:“秦王妃安敢在君前无礼?!”

乔妍猝然冷笑一声,见李开济体力难支,便顺势收刀,趁他未及坐起身,又是一刀劈下。

李开济方才跌坐在地,两腿便失去了转圜机会,现下躲闪不得,生生受了这一下。

刀刃自他左肩劈下,血肉飞溅,裴安只听刀刃破骨的闷响声,便觉心头战栗,不忍再看,扭头别过脸去。

这等痛楚远非常人所能禁受,李开济也不例外,闷哼一声,右手捂肩,勉强支撑。

乔妍抬起一脚,将他踢到一边,李开济脑袋撞到宫柱,发出一声清脆的碰触声。

她看也不看,提刀往裴安面前去,对着看了眼,忽然拿那刀刃拍他面颊:“蒋国公,你方才说什么?”

那刀刃上尤且占着热血,现下尚未冷却,裴安只觉热糊糊的染了一脸,心中惊惧,却只得强打着精神,劝慰道:“王妃,何必如此”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跟我讲条件?”

乔妍笑微微的瞧着他,忽然抬腿,一脚踹在他腹部。

李开济能征善战,尚且吃不住力,更不必说裴安这样的文臣,仰面摔出去六七步,跌落在地,捂着剧痛的腹部,艰难的大口咳嗽。

裴安是李开济的心腹,惯来于秦王作对,陈舒达与萧禹却是亲附秦王一系的,方才见秦王妃辣手无情,同觉心惊胆战,现下见她终于肯罢手,这才缓步到李开济面前去,规劝道:“秦王功勋卓著,圣上向来器重,向来正是因此,皇太子方才坐不住了,意图谋反。现下首恶已除,圣上何不册秦王为皇太子,以安海内?”

李开济肩头剧痛,后脑勺也钝钝的难受,试探着摸了一下,却已经渗出血来。

他瘫倒在地,鲜血顺着额头,蜿蜒着沾湿了面庞,显得更加狼狈不堪,而那目光,却是怨愤仇恨的。

陈舒达见他不做声,便知是恨极了秦王,摇头轻叹,没再言语。

乔妍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来,仔细将刀上血迹擦拭干净,终于归刀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