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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没有越矩的温文君子,一个是爱护妻子,与她举案齐眉的良人夫君,他们只是同时爱上了一个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彼此会针锋相对,相反的,反倒是惺惺相惜。

萧世南身体不佳,颇为钦佩皇帝横扫千军,所向睥睨的骁勇,皇帝人在军中,反倒敬慕萧世南运筹帷幄之中,决策千里之外的统筹能力。

萧世南若真的英年早逝,皇帝心里恐怕也不会比乔毓好受多少,同样,皇帝早年若真是战死沙场,萧世南也不会因此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得了机会。

这是男人的胸襟与气度,与儿女情长无关。

皇帝轻轻叹一口气,将那几本书递过去,鼓励道:“阿毓,勉之。”

乔毓郑重点头,应道:“我会的。”

乔老夫人听说乔毓要跟魏玄一道往冀州去的时候,便知道她是去做什么的,目光禁不住染上了几分感伤。

对于乔毓而言,那里的族人只是一个陌生的符号,但对于她而言,那是切切实实见过面,吃过酒,有亲戚情分的。

乔老夫人嘴唇动了动,想要叫女儿届时手下留情,然而想起之前那份记录乔家族亲在地方上肆意妄为的文书,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放手去做吧,”最后,她叹道:“被虫子蛀坏的枝干,早些修剪掉,其实也是好事。不要顾忌阿娘,依从法理做事即可。”

乔毓虽与族亲不甚亲近,却也能猜到乔老夫人此刻心中的煎熬,埋头在母亲怀里,轻轻的说了声:“谢谢阿娘。”

再亲的族亲,也不可能比自己的骨肉亲,乔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肩,又悄声道:“圣上与你一起去?”

得到乔毓的肯定回答之后,又慈爱的笑道:“也好,有人看着你,免得你闯祸,再则,他心里有你,也是几个孩子的父亲,怎么可能真的划分开?你如若有意,再嫁一回便是了”

“我才十六岁,终身大事还远着呢,”乔毓摇头道:“再说,儿女情长这种东西,很影响我行走江湖的。”

乔老夫人给逗笑了,在她脑门儿上弹了下,又语重心长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该懂的其实都懂。圣上心里有你,他待你好,你都得记在心里,若真是一点这意思都没有,就趁早否了,可不能吊着人”

“我知道,”乔毓少见的有点不好意思,低了低头,然后又抬起来,悄声道:“我们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