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觉微怔,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柔情蜜意,笑意还未及绽开,便觉唇上一痛,被人咬了一口,霎时间就变了脸色。
“没想到吧?”乔大锤洋洋得意道:“我才不吃亏呢!”说完,才大摇大摆的走了。
“”皇帝抡起案上笔架砸过去:“滚滚滚!”
乔毓离京三月,万年诸事却没有脱离轨道,在乔家用过午饭,便催马奔赴万年。
这一走,却是真真切切的察觉出不同来了。
从万年到长安的水泥路已经修筑完成,远处有工匠正休憩城墙,进行加固,再往远方看,筒车汲取了流水,正灌溉农田,炊烟袅袅,带着人间的烟火气飘向远方。
“似乎添了好多人。”进入万年之后,乔毓面色惊诧道。
“正是如此,”几月不见,孔蕴更添干练,举手投足间皆是爽利精明:“周遭的作坊需要人力,工钱也不算少,现下并非农忙时节,自然有人想来谋生计,更不必说宣纸与瓷器出产之后,被吸引来的商户”
乔毓细细问了这几件事的进程,孔蕴但笑不语,却领着她到了被规划出的商业街上,相隔一段距离,便见排着长长的队伍,可知生意有多好。
“不瞒夫人,”孔蕴玩笑道:“这几日我做梦,都梦见有钱在追着我跑。”
乔毓忍俊不禁,孔蕴递了账册过去,又摇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久不在此,诸事都要交托在你手上,哪有信不过的道理。”
说完,又低声道:“我知道你辛苦,也晓得你一个弱女子四下奔走,会受多少委屈,你再说什么生分话,便是有意叫我难过了。”
孔蕴毕竟是女郎,又不像乔毓那样有乔家支持,身上还担着个一品秦国夫人的名头,在这儿忙里忙外,不知听了多少冷语闲话,闻言心下酸涩,险些落下泪来,强忍着屈膝见礼,道:“有夫人这句话,我死而无憾!”
“这便是混账话了,”乔毓笑着宽慰道:“你离开孔家,就是想活出个样子来,这会儿才到哪儿啊,怎么就说起死活来了?可不像话。”
孔蕴也笑了,却不再提先前之事,乔毓与她四下里走了走,骑马过了万年,却见远处河边似乎有好些作坊,林林总总的也不少人,便用马鞭指了指,道:“那也是咱们的人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正要同夫人说此事。”孔蕴脸上浮现出几分无奈,叹道:“那也是造纸的工坊,至于是不是咱们的人,却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