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孔蕴的手,近前一步:“阿蕴有何过错,就要被你降旨训斥?她没偷没抢,也没厚着脸皮借别人家鸡生蛋,可比那些蝇营狗苟的小人好多了!”
章太后被她一通抢白,面色渐渐涨红,却哂笑道:“她不过是臣女,我身为太后,如何训斥不得?再则,她若真是行得正坐得端,岂会被博亭侯逐出家门,流离在外?不定是做了什么败坏家风之事!更别说一个未出阁的女郎,成日里抛头露面,我都羞于去说”
“哦,这么大义凛然、清贞刚直呐,”乔毓指了指赵管事,道:“这是太后娘娘的家仆吗?”
章太后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面色不善道:“是。”
乔毓又问道:“他既奉令去开设工坊,想必是见过太后,听过面训的了?”
章太后板着脸道:“这是自然。”
乔毓似乎吃了一惊,抬袖掩口,鄙夷道:“天哪,太后娘娘你怎么这样不知羞?竟然背着太上皇私会外男!”
章太后哪知她忽然间就打了一耙过来,措手不及,怔楞一会儿,方才怒道:“乔氏,你少胡说八道!我见他时,身边仆婢何止十人,堂堂正正,岂容你信口构陷!”
“什么?除了你们俩,屋里还有十来人?!”乔毓一指那赵管事,痛心疾首道:“四舍五入都相当于群了!”
说完,她还假模假样的叹口气,怜悯的看着太上皇因发际线升高而光秃秃的脑门:“都说光头会反射绿光,原来是真的。”
太上皇:“”
章太后看重脸面,听她这么抹黑,心头如有烈火灼烧,怒的嘴唇都在抖:“贱婢安敢如此胡言!给我掌嘴!”
宫人们知道乔毓身份,不敢近前,章太后身边的嬷嬷刚靠近,便被秦王拦下了。
“你都年过六旬鸡皮鹤发了,还知道要脸,我阿蕴韶华正好,青春美貌,难道便不知道?若换个面皮薄的女郎,因这羞辱,兴许就要投缳自尽了!”
乔毓走到她面前去,冷笑出声:“太后娘娘,做事要有良心,无凭无据,你便降旨申斥,嘴上说的大义凛然,可实际上,还不是因为别人挡了你的财路?以权谋私,颠倒黑白,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不会!”章太后怒的几欲咬人,心肺翻滚:“你的良心都不痛,我为什么要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