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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远叹了口气,挣扎坐起来,说:“没封口。”

闻裕手指一摸,翻开了信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张薄薄的纸。闻裕凝目看去。

几秒后,杨远看到那张纸也抖了起来。

他又抽了几张纸巾,给自己擦了擦,抽着气说:“你要是不信,我可以陪你再去做一次鉴定。”

“但是,不管做几次,”他说,“都改变不了你是我儿子的事实。”

闻裕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凶狠,不留情,肋骨击穿,心脏破裂。

他抬眼看着这个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想咬牙切齿地说“你胡说”,可是手里实实在在地捏着的这张薄薄的纸,又清楚地告诉他,这个男人没有在胡说。

在今天早上冷静下来以后,不,实际上,是在昨天夜里他就已经冷静下来了。冷静之后,他再一次重拾了信心,坚定相信程莲之死,一定有蹊跷。

他相信闻国安。他这老爸爸是一个多么深沉、多么能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人啊!无论是什么原因,无论是程莲偷了钱还是偷了人,都不会叫他失去理智。

可如果,如果是闻国安突然得知了他不是他亲生孩子的真相呢?

闻裕的信念再一次崩塌。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闻裕颤声问。

“很早了。”杨远说,“但我不想破坏你的生活,你在闻家能过得很好,那时候我还没钱,那种生活我给不了你,所以我决定忍了。只要你过得好,我就远远地看着你就行。”

这些狗屁话,根本就没进闻裕的脑子。

但杨远接着说:“但是你妈,你妈本来同意了的,就让你这样好好的生活。可是她这两年,尤其是去年,更年期发疯发得厉害,非要离开闻国安。她说她受不了了。我劝了她很多次,但她听不进去,她急起来的时候说,要把真相告诉闻国安”

“住口!”闻裕把那张纸捏得变形,咬牙,“不许胡说!”

杨远看着他,说:“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