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这个迟到不是上课,是早上热身训练。每天不跑个痛快就浑身难受,精力和哈士奇差不多旺盛。
只不过今天他没和队里的人练追逐跑,惯例5公里跑完再拉伸肌肉就回班了。昨天8张数学卷子啊,他一笔都没动。
上4楼,拐弯,进9班前门,张钊哼着歌儿,奔着同桌去。
“让让,给钊哥腾个地方。”一股小流氓气,来晚了也不道歉,顺便瞄同桌后脖领子露出来的一小块儿白肉。
特干净,特白,好像还特嫩。
苏晓原的眉头温软地一皱,不明说,眼里水汪汪盈满了埋怨。“你不是说早点儿来吗?一点儿时间观念都没有。”
张钊还真没有时间观念,但有厚脸皮,手欠,话密,喜欢欺负人,看小仙鹤低着的脑袋就很想rua一把,想试试手感。“这不是起晚了嘛麻烦挪挪腿,往后我帮你要卷子,占你一点儿地方放东西。”
“你你无赖。”苏晓原就会骂这几个词,翻来覆去也就这几句话了。可他想要好卷子,只好把左腿往里头挪,让出来一块地方。
“我就是有一丢丢的无赖,心还是很善良的。”张钊像是为了报复这个人害自己昨晚没睡好,故意把包放他正下面,“数学课代表,我的卷子呢?”
“没写完。”苏晓原在这方面当仁不让,清澈大眼睛瞪过来,屁点儿威胁性没有,可就是很透亮,有别人都没有的清高和认真,“我不是故意不给你抄,是题太简单了,浪费我写模拟卷子的时间。可小题我都写完了,你看,两份卷子就6道大题没动。”
一句话越说越小声,苏晓原也怕张钊使坏,上课再用馊点子整自己。可从张钊的角度看就不一样了,他觉得不该用美丽这个词来形容一个男孩儿,可他确实想到了。
不对,张钊立马制止了自己的想法,不该怎么想,不对。
卷子上还真写了不少,除了大题,全部写好了。像耐心的家教老师,怕数学基础差的学生看不懂,步骤标得一清二楚。
数字还特别不潦草,方便他抄。
“这”张钊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来,其实他也羡慕祝杰,也想有个人疼疼自己,发自内心关心就行,哪怕是骗来的,“都是给我抄的啊?还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啊?”苏晓原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