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钊动了动肩膀,把人卡在灶台边上, 难得有机会站这么近, 惬意地瞄他鼻子和眼睛:“笑话就笑话呗,我又不在意。”
苏晓原任冰袋上的水在小臂上流, 流到哪儿,哪儿就凉几分。他想溜走,但张钊留给他的空隙不够,挤过去的话身子会蹭上。
“你家怎么会有这么多冰袋啊?”苏晓原又一扭屁股,不看他的脸。
张钊赶紧看了一眼他的屁股,身上瘦,这里倒是肉乎乎的。“咳那个,我们体育生容易受伤,家里备着有用。”
“受伤?”苏晓原立即想起来,“那冰箱里的双氧水和碘伏”
“也是备着的啊,万一磕了碰了擦伤流血啊,骨折啊”张钊心里又是一阵蠢动,好像说了就有人管,“也没人管我。”
苏晓原不敢接他的话,只指着他左耳上方的那一块问:“这也是你从前锻炼受伤了?”
张钊不想承认,搞体育的受伤太正常,拿出来显摆只能让人觉得成绩不好。“这个不是,打架,小时候不懂事儿”
“喂!”张扬推开厨房门,吓得俩人赶紧分开:“你有完没完,不就打了一拳至于吗!赶紧给人送回家去。苏晓原是吧,甭怕他,他欺负你我收拾丫的。”
“干,你丫打我这么狠,不怕我告诉你爸啊!”张钊抹了把脸,出来的时候屋里只剩堂哥和杨光,兄弟太不仗义了吧。
“他俩人呢?”
张扬气儿更不顺,指着钟表,声音高了一个八度:“几点了,你自己看看几点了!谁大晚上陪着你折腾!快把同学送回去。”
“我没说不送啊。”张钊拉着苏晓原的书包带子,“走,我骑车送你。”
杨光收拾好客厅和睡房,出来时三哥还气得喝水呢。“三哥你别生气,你弟他没欺负人,他同学不是解释了嘛,别气。”
“唉,你不懂。”张扬把话只说一半,一下坐回沙发里,长腿蜷着,比吃奶油蛋糕的样子还需要守护,“我弟他啊,你不懂”
“我怎么就不懂了?”杨光从没见过这样的三哥,气焰灭了。